林深雾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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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不老&2

梵如花又开始忙了起来,他带领农民忙于农田之事,耕种稻米,引水修渠等等。纵使如此,得了空,他便跑去吕家,探望吕大龙。她伤势见天地好了起来,伤口已经结痂,不再犯疼,他见着也是心下安慰。偶有犯困,累得不行的时候直接倒头就睡,书房里的桌椅支着,睡得香。吕大龙让他不来,他不乐意,说一定得来;让他睡房里,他也不愿,说是书房里睡得香。左右说不过他,她也就不和他掰着了。自那后总在他来之前,她先去了后厨将桂圆粳米放入锅内,加水熬煮成粥,搁了白糖调味。配上家常小菜,再加上煲了许久的小鸡蘑菇汤给他备好。见他几次吃得都极为开怀,又换着花样给他补给身体。梵如花去的更是勤了,没事的时候往往可以在她那坐一下午。该吃饭的时候吃饭,该讲话的时候讲话,该睡的时候趴在桌上小憩一会。别的时候不是看着她就是看着她发呆,吕大龙见了,先是极不惯,往往一页书摆在面前,许久的也不见翻一页。他倒是小声提醒,“妞妞,该翻页了……”

许是日子久了,习以为常。书在手里,一页页地翻,极为顺畅。

梵如花又开始忙了起来,他带领农民忙于农田之事,耕种稻米,引水修渠等等。纵使如此,得了空,他便跑去吕家,探望吕大龙。她伤势见天地好了起来,伤口已经结痂,不再犯疼,他见着也是心下安慰。偶有犯困,累得不行的时候直接倒头就睡,书房里的桌椅支着,睡得香。吕大龙让他不来,他不乐意,说一定得来;让他睡房里,他也不愿,说是书房里睡得香。左右说不过他,她也就不和他掰着了。自那后总在他来之前,她先去了后厨将桂圆粳米放入锅内,加水熬煮成粥,搁了白糖调味。配上家常小菜,再加上煲了许久的小鸡蘑菇汤给他备好。见他几次吃得都极为开怀,又换着花样给他补给身体。梵如花去的更是勤了,没事的时候往往可以在她那坐一下午。该吃饭的时候吃饭,该讲话的时候讲话,该睡的时候趴在桌上小憩一会。别的时候不是看着她就是看着她发呆,吕大龙见了,先是极不惯,往往一页书摆在面前,许久的也不见翻一页。他倒是小声提醒,“妞妞,该翻页了……”

许是日子久了,习以为常。书在手里,一页页地翻,极为顺畅。

这天,梵如花从田地里绕了道不一会儿便回了府,刚巧碰见准备出府的玲珑。

“姐夫,今天这么快就忙完了?”

“是啊,不高兴啊?”梵如花刚从吕府回来,吕大龙伤势已好,去了吕家作坊,见她忙就回去了。

“哪能呢,你忙了这么多天,好不容易休息,我能不高兴吗?你先回去休息啊,我和簸箩出去买点东西,这些天啊,就他陪着我了,找你也找不着人。”

“呃,那什么我不是在忙嘛,回头请他吃顿好的!”

“成,有什么要买的?我给你带回来?”

“没有,你去吧。”玲珑高兴地出了门,梵如花 一脸地心虚才敢摆上面来。实在不是他故意在玲珑面前瞒着他与吕大龙的事,玲珑知道事情后的反应,他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的出来。他对她,真是只有兄妹之情。原先是娶了她姐,也就一直带着她。后来她姐病逝了,他也没想过续弦再娶之事,如果没遇上吕大龙,他一个人就这么到老也是可能的。感情的事,本就需要讲求缘分,没有缘分,他也没有办法啊。玲珑怎么就不能明白呢?说通了怕伤她的心,不说也不成,两难啊……

梵如花自顾自地一边说,一边向房里走去。见着床都没不大想睡了,可又困得慌,翻来覆去,索性爬起来跑到桌上趴着,睡意渐浓。

下午,梵如花又去了地里。他们正在修水渠,他卷了袖子,将袍子一角塞入腰带,走上前去帮忙。众人正忙的热火朝天,三觉罗领着二姑奶奶就过来了,远远地瞧见两人朝着他走来,他还当有什么事呢。三觉罗说完,面上不好发作,只说不行,简单干脆地拒绝了。心有不快,忍了一下午。到了吕府,接过吕大龙递过来的莲子粥,舀了勺,“三觉罗想着要给我说亲,嘿,好家伙,他打什么主意呢?打你的主意不成,又来给我说媒,二姑奶奶暗地里养小白脸花他的钱了,他不乐意,就要塞给我……”

吕大龙听三觉罗要给二姑奶奶和梵如花说媒,是不高兴也不乐意的,后来瞧见他这副模样,倒被逗乐了。“好了,虎子,你不是拒绝了嘛,他应该不会再提了。”

“他再提再拒绝!”恨恨地将手里的勺子送入嘴里,吕大龙打趣道,“二姑奶奶也是如花似玉的人啊,你就不心动?”

“妞妞,话不能这么说,我现在不是有你嘛。”忙吞下口里的粥,表态道。

“男人都是三妻四妾,你就没想过?”这边说着,那头给梵如花碗里布菜,眼角里全是笑意。

“这我可真的没有啊,我就想着,有个自己喜欢的人陪着自己一起过,多简单的事。什么三妻四妾的,都是给自己找麻烦……”说完怕她不相信,又可劲儿点头,抬起头望着她,眼眸如水,温暖如春,梵如花捏住她的下巴,“好你个妞妞,我跟你说正经事呢,你倒好,在这打趣我……”

她一脸的无辜,“我没不正经啊……”

“那谁刚刚问的?”挑眉道。

“你呀~”眉眼如波,娇俏动人,本就离得近的两人此时更近了,梵如花的声音都有些哑了。“妞妞,我发现一个事……”

离得太近,吕大龙想往后退,梵如花的手不知何时搂住她的后腰,紧紧地,动弹不得。

“什么?”

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?”梵如花笑得越来越谄媚,吕大龙不由地吞了下口水,殊不知这让梵如花贴得她更近。

“可爱?”不大自在地推了推他,不起任何作用,梵如花没再回答,利落地堵住了她的话。良久良久,两人才分开。

梵如花看着气喘的吕大龙,说道:“妞妞,天色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

吕大龙不搭理他,在一旁调整呼吸。梵如花偷笑,俯身靠近,暖热的呼吸打在吕大龙的脖颈上,惊得她绷紧了身体。“我走了啊,明儿再来看你。”说着离开了她身旁,走至门口,才说:“妞妞,好甜……”说完迅速地小跑出了吕家大门,吕大龙反应过来,小步追出门外,见他没了踪影,不知是生气还是喜,小小的略有些肉肉的手一巴掌拍在门框上,“可恶的虎子……”

金阳北面有户人家房子被烧了,屋子被烧了个底朝天,好在人都没什么大事。想着总不能没屋子住啊,来吕家想着重新起个屋子。徐四正好被吕大龙叫去外地帮忙去了,大概还有两三日才能回来。于是她自个领着伙计,去了北城拾掇。一来二去的,就要花费不少功夫。梵如花这几天也在忙,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就越发地少了。玲珑也被皇后叫去了京城,府衙里就剩下他和簸箩两个人,偶尔没事的时候两人大眼瞪小眼,要么就是簸箩叫嚷着让他还钱。实在累了的时候就去吕大龙那里坐坐,等她回来一起吃饭。两个人聊聊天,说说有的没得的,日子过得也快。

北城那家的房子眼见着就快要做好了,吕大龙领着大家在做收尾工作,徐四急匆匆地跑过来。他几日前就回来了,吕大龙让他在家里做活,得了空就过来这帮衬着她。见他跑得急,忙问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“大小姐,梵老爷出事了?”吕大龙心里一惊,忙问道:“什么?出什么事了?他现在在哪呢?”

“在牢里,具体什么事我还不太知道,好像是跟三觉罗有关,他在知府府衙大门口被五花大绑进了牢了……”

“徐四,你在这里,我回去看看……”除了袖套和裙褂,牵过一旁系着马车的缰绳,坐上去一鞭子挥在马背上,马一声嘶鸣,向府衙赶去。

府衙近在咫尺,匆匆下了马车,随意地系了个结。疾步走过去,“你们县老爷呢?”

门口的下人见是吕大龙,道:“吕掌柜的,我们老爷被绑了进大牢了……”

问他发生了什么事,他嘟囔着也说不清,吕大龙不在追问,奔着府里找别的人。府里居然没有人,玲珑不在她知道,可簸箩也不在,这个时候,他去哪儿了?没找到人,吕大龙只好去知府大牢,看能不能进去。去之前拐回家拿了一些银两匆匆赶到大牢,看守的人不知何时换了一拨。她心里对这些人没底,不知道给点钱能不能可以进去。好在这些人不认识她,她塞了几锭碎银子之后,倒也痛快地让她进了大牢。

牢内湿气重,破败感迎面袭来,夹杂着一股在臭水沟里似的腐烂草木的气味。吕大龙忍不住捂住了鼻子,一个接一个地寻了过去。在最尾处的牢房里,披头散发地坐着一个人,看着像梵如花,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。

“虎子?”那人头抬了起来,看见是她脸上一喜,忽的又说: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快回去。”

“真的是你,虎子,你怎么就成这样了?”吕大龙抓着眼前的木栏,上面拴着一把上了锈的旧锁,说着眼底的泪水也跟着滑落下来。

梵如花没见过满面是泪的吕大龙,一时愣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,紧握着她冰凉的手,不停地念道:“妞妞,我没事。”

好一会儿,吕大龙抬起头望着他,看着他胳膊抬了起来,覆上她的脸颊,食指轻轻拂去她的泪珠,细声道:“你看你这眼泪掉的,弄得我也难受了~”

“那我不哭了,虎子,我听说是三觉罗?”吕大龙拉下他宽厚又修长的手,同他握在一块儿。

“不是他还能有谁。一计扣着一计,愣是让人应接不暇,分身乏术。你真想不到这人究竟有多坏,一旦你挡了道了,就能置你于死地啊。”

“三觉罗给你安什么罪名了?”

“三宗罪,杀人性命,夺人宝物,勾搭人妻。”梵如花一字一句地说完,果然见吕大龙瞪大了双眼,“你也觉得不能吧?”她点头,“这连环的套,我是接连掉了进去,防都防不及。这回,我估计真的难逃一死了……”

“虎子!事情还没到那步,我们不能轻言死这个字。”

梵如花把如何遭了三觉罗的陷害向吕大龙简单说来,起源自一口鼎,金阳的农民李富拿来这鼎给他鉴定识别一下。没承想祸端就在这儿出现了,鼎无端被掉包,梵如花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,紧跟着李富又来大闹县衙。齐秉章同梵如花解决完地界纠纷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县衙,却又被告知李富失踪了。才一日的功夫,李富找是找到了,可却是尸体一具。梵如花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全搅在一块了,李富之妻月仙告他杀夫夺宝,还说自己勾引她。就连簸箩的口供也如出一辙,让他想辩也无从下口,簸箩月仙两人的话就把他的路断死了,月仙跟三觉罗两人纠缠不清,簸箩又是一副屈打成招的模样,无奈他没有任何证据,扳不了他们的假证词,只好跟着府标兵进了大牢。

“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?”

“大龙,你去找玲珑,她在皇后那,现在该跟着她们来金阳了。如今,只能指望她在圣前,帮忙翻案了。”

“好,我去找她。”吕大龙依着梵如花说的路线去找玲珑,她赶着马车,匆忙找到玲珑。玲珑本不愿看见她,见她脸色不对才勉强和她说了几句话。一说开来,玲珑就急得去找皇后,一口气说了好些话,请了懿旨,带着它连夜赶去金阳,彻查此案。

知府秦亨和三觉罗串通一气,想治梵如花于死地,将梵如花送往布政使衙门。路上却遇上了前来请愿的百姓拦轿,纷纷嚷着要重察此案。秦亨大怒,让府兵驱赶百姓。老百姓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个知县,团结着不肯走,死命地抵着府兵。一时间,两股力量不分上下,就那么僵在那了。押解梵如花的是一个中年府标兵,见两边闹得僵,谁也不肯让谁,见边上没人注意,偷偷地拿了钥匙给梵如花卸了枷锁,让他乘着乱跑了。梵如花没想过是这么一个情况,金阳老百姓念着他的好,替他请愿,府标兵也难得遇上一个明事理的说放他走。梵如花更是坚定了要等吕大龙带着玲珑回来,他要鸣冤肃查,还一个青天大老爷给金阳百姓们,就算真的死了,他也认了。

秦亨最后也没走成,只好找了客栈住了下来。这一停倒是等来了玲珑,懿旨一下,秦亨只好放了梵如花回金阳,人交给了玲珑,打点好府里的事,又去找三觉罗了。

三觉罗是个沉得住气的人,纵使怒火直冒,却也告诉秦亨这事急不得。李富已死,千秋鼎他梵如花又找不到,纵能查出簸箩是屈打成招又不碍,反正查不到他们身上来。两人推杯换盏,有说有笑地说定了此事,对于继续盯着梵如花的事情上,都不约而同地表示要再接再厉了,整个觉罗府都能听到了这两人的哈哈笑声。

梵如花回了金阳县衙之后,也不闲着。继续和齐秉章查假鼎的事,齐秉章已经在古玩市场转了几天了,什么线索也没有。月仙也不见了,簸箩真的跛了。回来的时候,鼻青脸肿,腿一瘸一拐地,梵如花实在不忍心怪他,让他回房养病。玲珑见了他,不笑不迎亦不怒,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似的,簸箩知道自己的不是,低着头慢慢地走到自己的房间,没再出来。

两人查了几天,也没查出个索然,又不甘心,接连着好些天,县衙里也没见着个笑模样。晌午的时候,吕大龙提着一上了漆的棕色食盒子走了进来,玲珑见了,忙迎了上去。

“哟,这不是吕掌柜的嘛,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啊?”她确实有好几天没过来了,也没见着梵如花,想着今日过来看看他,遇上玲珑,她还是这般腔调,吕大龙也实在是无奈至极,索性不理,只浅笑道:“这两日到不在金阳,昨日刚回来,这不想着来看看你们啊。”

“不是来看我们的吧,是来看我姐夫的吧?”

“看谁不都是一样的吗?”

“那可不一样,看我们啊,欢迎之至,看我姐夫啊,那可不必了,我不欢迎。”玲珑双手交叉,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。

吕大龙见玲珑如此,也不再多话,道:“那我便不见了,你帮我把这食盒交给你姐夫吧,上回他说想吃来着。”

“好吧,不送了啊……”玲珑接过食盒见吕大龙的背影消失在府衙大门外才转身,“送的什么啊?”

打开食盒,里面装着几碟精致小吃,花花绿绿的,颜色多却不见杂乱,搭着几样软糯糯的糕点,像是桂花糕和玫瑰蜜枣糕。丝丝香甜,沁入鼻尖,淡淡的,却极好闻。俯下身子,深深地嗅了嗅,顿时食指大动。心念及,不免嘟着嘴不满道:“就知道拿这个讨姐夫欢心,才不让她得逞,我……”

“谁讨我欢心啊?”话没说完,耳旁就钻进了一声音,吓得她一激灵,手里的食盒子也掉了下去,梵如花眼疾手快接住了。往里一瞧,笑道:“哟,是桂花糕啊。正好我饿了……”

嘴里塞着一个,递给一道过来的齐秉章一个,“玲珑,这手艺儿,可不像你做的,谁送来的?”

“还能有谁嘛~”玲珑小声地碎碎念,看也不看梵如花一眼,梵如花一愣,“她回来了?”

“哼……”他见玲珑不愿答话,有些着急,将食盒往她手里一放,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玲珑抱着食盒子,快要哭地说道:“她回来你就那么心急地跑过去啊~”

齐秉章在一旁不由得感叹道:“自古强扭的瓜不甜,有道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呐~”

“那这巫山的云也该是我姐啊,关吕大龙什么事?”玲珑不高兴地把食盒子塞到他手上,“她的东西,谁爱拿谁拿着……”

齐秉章既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玲珑,背影里都透着生气,一时竟看得呆了。

梵如花追出去的时候,吕大龙并未走远,路上进了一家铺子买了一些女儿家家用的东西之后才出来,梵如花已经追过去了。他到吕府问了管家徐四,说是掌柜的回来了又出去了。他又往回走,估摸着两人路上是错过了,刚出门口,吕大龙就回来了。

“大龙,你去哪了?”

“啊?”吕大龙见是梵如花,心下一喜。

“妞妞,你去哪了?”

“去你那了啊,没见到又回来了啊~”吕大龙笑得俏皮。

“玲珑她没说什么吧?”梵如花急切地问道。

“她?”他点头,“没说什么啊,我给你带的糕点吃到了?”

“嗯,好吃,你这还有吗?”

“怎么?”见他咽口水,好奇问道。

“就吃了一个,我一听是你,急忙追出来,我还没吃午饭呢。”

“那我做给你吃?”

“哎,这好。”梵如花喜不自禁,跟着她进了吕府。


厨房里

梵如花拉着火箱,掌握火候。吕大龙在案板上切细碎的肉沫,菜刀上下飞舞,一边听梵如花说话。

“妞妞,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?”

“办好了啊,他们只不过是不信我刚提上来的伙计,非要我出面签下合约书,一来一回,倒耽搁了好些天。”说话间将切好的肉沫搁锅里,回头看他。

“那就好,累了吧?”

“没有,我昨儿个就回来了。”

“昨天?”

“嗯,回来的晚就没去找你,你呢?案子查清楚了?”

“没有。假鼎找不着,月仙又失踪了,因着簸箩说了他是屈打成招的,现在我倒是没事了,可案子就成了不了了之了。”

“屈打成招也该有个人啊?”

“簸箩说只有人叫他签字画押,没说人是谁派来的,秦亨更是把自己摘的干净。一场案子,就因为一个鼎,死了一个人。呵,查居然还查不到什么线索……”

一盘新鲜的肉沫茄子出锅,加了她惯常使用的香料之后便越发的香了。梵如花凑上来闻,“妞妞,好香啊……”

“再等会啊,还有一个汤。一会儿就能吃~了”

“好嘞,你这手艺,吃个三四十年也不能腻啊~”

“想什么呢,让我给你做三四十年的饭?”吕大龙斜眯眼看他,他呵呵地笑,道:“我也给你做~”

“你会做什么?”

“面呐,你想吃面的时候,我可以给你做啊……”吕大龙低头浅笑,“得了吧,也不知道能不能吃。汤好了,坐下来吃吧……”

“嘿,还不相信,赶明儿我给你做。”梵如花接过筷子,捧过饭碗,就着可口的菜,狼吞虎咽般地吃了起来。

“哟,你这吃相,没人跟你抢。”

“妞妞。我饿了,你这饭菜香,吃得有些急……”含糊不清,吕大龙给他舀了一碗汤,早上起来时就熬下的鸡汤,此时拿来只热过就可以喝。一顿饭吃得他心满意足,感叹人生实在美妙不可言。她抓着筷子捂住嘴,“梵老爷,一顿饭还谈上人生了?”

“可不是嘛,你做的饭好吃。”吕大龙笑得前俯后仰的,梵如花宠溺地看着她,站起身帮着她一起收拾碗筷。她洗他在一旁看着,“你不回去?”

“才一顿饭的功夫你就赶我走,我可不依啊,妞妞……”

“玲珑着急怎么办?”吕大龙转过身,“还要给她解释不?”

“呃,玲珑……”梵如花语塞,“我会给她说明白喽,你给我点时间。”

“我明白,虎子,我不是给你压力。如果你对玲珑真的没有男女之情,是该给她说个明白的。不说,对你对她都是只有害处而无半点益处的。”梵如花点点头,拉过她的手,将手上的水滴擦干净,带着她缓缓地走出厨房。

吕府是依着水路建成的,后院走出去就是由一条碎鹅卵石子铺成的马路,右面是涓涓而流的小河。 一旁栽种了垂柳,柳叶随风飘扬,水上微波粼粼,风拂过脸庞,带着灌木丛下开的野花淡淡的香味。梵如花牵着吕大龙的手,一步一个脚印似的,认真地走在路上。此情此景,像是一幅画,看得观者惬意舒服。

路的尽头,是吕大龙儿时就载下了的圆锥石头花。那时候,她与爹娘将种子遍地都撒满了,每天她都要过来看看它们是否长大了,有没有开花。一年又一年,这些花始终陪伴着她,自从家逢不幸之后,她离开了金阳,石头花她就顾不上了。如今,再回来看到这些花,心境变了。偷眼瞧了梵如花,见他眼睛看着面前的景象,嘴里微咧。将头枕在他怀里,闭上眼搂上他的腰,不愿再动弹。梵如花察觉到她的动作,欣然接受,双手揽上她,提供自己宽厚的胸膛。没有枯藤老树,只有小桥流水人家,身旁还有一位如花美眷,梵如花越发觉得此生至此已足矣。往后的日子里仿佛还未到就已充满了源源不断的活力,而那源泉便是眼前之人。

听着吕大龙娓娓道来的往事,那番情景似乎就在眼前,他好像看到了儿时的吕大龙,就在这片绿茵场上,娇俏活泼,冲着爹娘撒娇玩耍。揽住她的手越来越紧,她亦是如此。紧紧相拥地二人沉浸在此刻,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二人。管它恩怨情仇,此时,只有他们就好。

三觉罗好像是吕大龙的一场噩梦,怎么也不见醒。六年前如此,六年后仍不曾变过。她父亲已死,她大可不必再受他明里暗里的要挟,只要搜集足了他的证据,就可以告他治他的罪。梵如花没来金阳之前,三觉罗是三分人七分鬼。他来了金阳之后,觉罗爷是七分人三分鬼,奈何那七分人后是披着人皮的鬼。阴魂不散似的缠着吕大龙,说他喜欢她?也不见得,没有吕大龙,他照样活的如鱼得水。可吕大龙一回来,他就好似狗皮膏药般贴了上去。前段日子,万寿亭一事让他消停了会,可也没过去多久,他又找上门来。

“觉罗爷此番前来,是有什么事?”吕大龙冷冷地,自顾地坐在凳子上,喝着杯里的茶。

“别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我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吕姑娘了,过来看看你。”三觉罗一脸谄媚,吕大龙瞧着就厌。

“呵呵,吕大龙实在无福无德,觉罗爷,您大可不必过来~”

“过来还是要过来的,不见的时间长了两人会生疏。”

“亲疏有别,觉罗爷,您和大龙还是疏一点的好。”三觉罗仍挂着他那副招牌式的笑,道:

“大龙姑娘,这说的就不对了,亲疏如何有别法?这样,我再让钱师爷带着三书六礼,抬着红头杠过吕府……”吕大龙还未接话,门口处便传来一阵哈哈大笑,她听声儿就知道是梵如花过来了。


“觉罗爷,您这三书六礼恐怕来得有些迟了~”

“梵老爷,这话怎么说?”梵如花一改往日和和气气的态度,一手揽过吕大龙的肩,对着三觉罗张口道:“实乃是梵某已经同吕大掌柜的定下三生之好了。”

三觉罗拍案而起,怒道:“什么?”梵如花神色不变,“觉罗爷,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,我一个小小的知县也不怕得罪了。吕大龙与我本是青梅竹马,我来金阳又与她重遇,实在是有缘,如今郎有情妾有意,难不成不早早的把亲定了,到时候要被旁人抢走了,我到哪儿哭去啊……”

“哼,梵如花,我到要看看你们何时成婚,如果有假,我就是抢也要把吕大龙抢回去喽……”

“觉罗爷,那您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,大龙姑娘啊,不日里就要嫁给梵某了~”

梵如花把三觉罗气得鼻窍生烟的走了,待他走出大门后,梵如花一脸无辜地说道:“哎呀,妞妞,刚刚你咋不拦着我点啊?是不是你也想嫁我了?”

吕大龙指着他鼻子,佯怒道:“才不嫁你!”赶紧抓着她的手,“别啊,我都这么豁出去了,不嫁我那多没面子啊……”

“梵如花……”剩下的话全数被他吞落进肚,良久,冒出来一句:“这个时候反抗无效~”

吕大龙不得动弹,空出来的一只手拍在他的后背上,轻轻地拍了好几下后又没了动静。梵如花贴着她的脸只觉得,他的准新娘脸好烫好烫……

“玲珑知道了?”

“嗯~”

“她,她没说什么?”

“说了句,我知道了。”

“就这?”

“嗯。”

“虎子,你回去看看她吧?”吕大龙从他的怀里半起身,回头看他。

“说什么?这个时候对她说什么也没用。”

“唉……”

“她会想通的,感情的事勉强不来。”

“……”许久,两人都没再说话,看着满天的繁星,一片一片的。“三觉罗没再来吧?”

“没有。”吕大龙顿了顿,说道,“虎子,明天你可不许再过来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后天成婚,我们,前一天是不好见面的。”吕大龙略带羞色,梵如花把玩着她的小手,不大开心似的说道,“这样啊……”

“嗯。就一天。”

“好吧,为了我日后的幸福生活,这一天,不见就不见吧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可不准偷偷地跑过来啊。”



大婚

吕家大小姐要嫁给县太爷了,聘礼下的当天这一消息就传遍了金阳的大街小巷。婚期极短,从下聘礼到成婚不过短短三日时间,可金阳的老百姓们都来凑个热闹。要知道,县太爷是个好知县,吕家也是大户里少有的好人。

东一家西一家的,大家都跑过来帮忙。你剪窗花,我剪双喜。你扯红绸,我绣嫁衣。你搭梯,我挂帘。你吹笛,我打鼓。你敲锣,我弹琴。热热闹闹的婚礼就成了。知县府衙张灯结彩,吕家也挂满了红绸布。吕大龙的闺房里,一身大红嫁衣袭身,那是在牢里她拿给梵如花看的那件。那时候以为自己没命了,要把吕家产业给他,谁承想真的嫁给了他。出阁之日,又把它拿出来,穿在身上。红盖头一盖,在喜娘的搀扶下踏入轿内。像这上下颠的轿子一般,她的心也飘来颠去,找不到着陆的地方。

“请新郎官踢轿门……”接着“哐”的一声,帘子被掀了开来,吕大龙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了。只听道:“妞妞,到家了~” 

家?是了,她又有了一个家,他给的家。家里,有他也有她。真好。手递过去,被他握住,一手的粘汗。他也紧张?想到这,她不由得笑了,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,走出来伏在他的背上,由着他一步一步地背着她入了大厅。

“一拜天地~”

“再拜~”

“夫妻对拜~”

“送入洞房……”随着喊礼的人一声,大家哄堂大笑,有跟着后面看热闹的,有去闹洞房的,也有面上毫无表情一点儿也不高兴的。

梵如花心疼媳妇,快步牵着吕大龙进了新房,说了几句话就出了房门,将一干人等关在门外,说啥也不让进去。梵如花高兴,说要陪他们喝个痛快,一群人见闹不着新娘子,就打算灌醉新郎官,左右不让他们轻松过了这关。

吕大龙见人都走了,这才掀了盖头,到桌上拿了些点心垫了垫肚子。都快一天没有进食了,难为他忙里忙外的还记得她没有吃东西,特地叮嘱她要吃点什么。想着他刚刚在她耳旁轻声说话,呼气出气间,火热的气息全打在她耳根上,惹得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。

想着等着,时间一点一滴地在溜走。夜已过半,红烛都烧了过半,梵如花仍在大厅陪客喝酒。心里想着娇妻,大伙儿喝的兴起,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让他走,索性佯醉。家丁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回了新房,在房门口他自个直起了身,两人也都识趣地转身离开。轻轻地推开房门,吕大龙正伏在桌上酣睡,估计今天一天累坏她了。悄悄走过去,将她拦腰抱起,好小的一只。慢慢地放她在床上,自己走到一旁,除了外衫。回到床上,掀开被子,替她盖好被子后他便躺在另一边准备睡觉,新娘子睡眼朦胧地,“虎子?”

“嗯,醒了啊?”梵如花支起手温柔地看着她。

“睡不实。”他放下胳膊,让她的头枕在上面,收起胳膊,揽她在怀。

轻拍着她的背,“我在这,睡吧~”有规律的拍打让原就发困的她眼皮更是睁不开了,“虎子……”

慵懒的一声后就睡着了,双眼阖上,嘴角含笑,梵如花在她额头上轻声地嘬了下,便搂着她心满意足地睡去了。

屋外来听墙角跟的几人,半天也没听到动静,推开门见两人在床上睡得正香,忙关上门溜走了。出了后院,才嚷嚷起来,“县太爷也太没劲了,大好的洞房花烛,竟然在睡大觉……”

一直坐在走廊上的玲珑听到这,不由地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脸。他们没有洞房,姐夫没有,没有……

痴心错付,如不及时迷途知返,谁知会不会酿成大错呢。华严四惑说的是贪慢痴见,排在第三的,便是这痴。痴情若过,轻则相思,若不然,蛊惑人心,伤人伤己。

鸡啼破晓,梵如花早早地便醒了过来,见吕大龙还没有醒,蹑手蹑脚地起身。拿过昨晚备好的长衫套在身上,轻声推开门走了出去。等吕大龙醒来洗漱好后到厨房时,见梵如花是一脸的滑稽。忍不住遮住嘴笑道:“县太爷,大清早的,在干什么呢?”

梵如花挥挥手,顺便擦下脸,本就净白的脸上又添了一道粉痕。吕大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,拿起怀里的手绢,替他擦干抹净。灶台里的炉火越发的旺了起来,梵如花回过神,手往身上的围裙抹了几下,揭开锅盖看水已经滚了,将刚刚擀好的面条往锅里扔去。烫熟后,搁上盐,撒上切碎的葱花,一碗热腾腾的面便可出锅了。浇上热油,就可以待凉些便可以吃了。吕大龙被梵如花拉到桌旁坐下,只等着早饭上桌。扑鼻的葱花香味让她食指大动,这也是他第一次下厨为她做饭。自古君子远包厨,没想到他倒是不拘泥于这些的,上次他说为她煮面,今天他真下厨做了这面,她倒要尝尝了。

“嗳,我可说明,我只会这一样啊,别的我就没辙了……”梵如花颇有点自豪又带着班门弄斧似的神情说道,吕大龙接过筷子,笑道:“没关系啊,我会嘛……”

他听后凑到她身边,笑嘻嘻地说:“大龙,这是不是男主外,女主内啊?”

“你真想这么说可以呀~”挑着眉看他。

“我可没说什么啊~”

“那你想说什么?说呗~”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,点头赞道:“味道不错……”

“真的?”她点头,他笑得开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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